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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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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沈默, 怎麽這麽多人?

姚雪一下子跑到九天近前把人, 張開雙臂就要抱九天,九天閃身躲過。

??姚雪眨眼不理解。

“我剛從黃泉路回來陰煞之氣太重,你現在身體虛弱最好離我遠一點兒。”其實這不是主因,不過自己真正的問題九天並不打算讓所有人知道。

“九天,你沒事, 事情都解決了嗎?”張道長躺在那裏詢問。

九天點點頭:“今天的事,多謝。”

“都是我們應該的,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我們先回去。”看到九天平安歸來張道長徹底松了口氣,這裏不是養傷的地方還是離開比較好。

九天掃了一眼張道長,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玉瓶扔給唐竹:“這裏面的藥和水外敷,對傷口好。”

“是, 前輩。”

天師門的人一走, 整個大廳裏面的人瞬間少了一多半兒,孟烑站起身笑著說:“九天你沒事就好, 我們也先回去休息。”

九天點點頭。

孟烑和孟嬌離開。

木家夫婦很想求九天現在就幫木文珝回魂, 可是看九天風塵仆仆的樣子到底把請求咽下, 人已經回來了, 兒子生命體征也穩定, 不急於一時, 因此木家夫婦告辭離開。

鳳翔鳴夫婦夫妻彼此看了看, 他們來只是想確定九天沒事就好,自從九天把話說開, 他們心裏很清楚,這個女兒認不回來,他們現在只想著能默默的關心她就很好。因此也起身沖著九天點點頭然後離開。

姚雪累的狠,起身打算洗澡睡覺被九天喊住:“姚雪,你明天就回家住,我這邊陰煞之氣太重,最近你不適合住在這裏。”

“嗯。”姚雪點點頭,自己出了事情父母肯定也擔心,回去正好團聚一下順便養養身體。書生可是囑咐過她回來之後最少半個月不能亂走,免得被陰煞之氣沖撞而生病。

金玉檀早已再次鉆入廚房下面條,剛剛他給姚雪下面條的時候就想過九天回來的問題,所以熬了一點兒大骨湯,現在用正好。

鳳老爺子看著九天,眼見所有人都離開,終於艱澀的開口:“我把我的命賠給你,你放了硯笙好不好。”自從掌權,鳳老爺子第一次這般低聲下氣的與人說話。

“他已經死了。”九天又說:“你也活不過一個月。”聲音冷冷淡淡的,既沒有厭惡也沒有喜歡,配上九天那面無表情的臉,真是別有一番意味兒。

“我不是一個好大哥,我沒有照顧好弟弟。”鳳老爺子滿臉滄桑,眼角帶淚:“硯笙、硯笙、硯笙……”

九天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好一會兒鳳老爺子才說:“九天,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也不奢求其他,我只求你,在別人打壓鳳家的時候你擡擡手,行嗎?好歹你身體裏流著鳳家的血。”鳳老爺子很清楚,程硯笙死亡,自己也隨後會死去,鳳翔鳴背叛。孟家和木家聯手,在這種情況下,鳳家即使不分崩離析也會元氣大傷被踢出權利中心,但是只要九天肯搭搭手,或者只是表個態,那麽鳳家就能保存實力,他日必然能東山再起。

九天冷淡的看著鳳老爺子,面對不熟悉的人難得開了口:“因果自有天定。”

“你是殺戮天……”後面的話消失於九天那面無表情的臉龐中。

鳳老爺子現在非常確定,腦子從沒有過的清醒,九天對鳳家沒有恨,更談不上喜歡,就是切切實實的外人,真真正正置身事外的人。多說無益,鳳老爺子只能帶著鳳家人敗退,程城跟著鳳老爺子,看了一眼九天,又看了看廚房,他不知道這一別是否還有相見的一天。

金玉檀端著面條出來給九天,九天很高興的接過來,她真是餓的夠嗆,面條吃到一半兒,謝必安來訪,看到九天的樣子心裏略松了一口氣,當下就把結界布置好,主要九天的臥房,然後為了保險起見,整個房子也布置一道。

謝必安把結界布置完畢,九天正好吃完東西。

“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

九天點點頭,今天實在太累,自己身體也不好所以直接回房。

看九天走掉,謝必安對金玉檀勾勾手指頭,金玉檀趕忙湊過去:“謝大哥,我感覺九天的臉色不太對,而且剛剛吃飯的時候她用的是左手。”金玉檀有點兒憂心忡忡的。

謝必安給金玉檀一個讚賞的眼神,這小子觀察力不錯,當即點點頭:“九天受了些傷,就同上次差不錯,不過可能更嚴重一些,所以這些天你照顧好她。”

金玉檀連連點頭:“嗯嗯,肯定的。”

“你身上的符咒呢?”謝必安對此十分敏銳。

“木文珝暫時不能回魂,九天說符咒給他佩戴,在他身上。”金玉檀沒隱瞞:“等著九天給他回魂之後才能拿回來。”

謝必安皺眉,九天現在體內生死氣並不平衡,想要恢覆到正常估計要個幾天,那個木文珝他不關心,但是符咒不在金玉檀身上卻讓金玉檀照顧九天的話對金玉檀身體不好。不過既然等著九天回魂,那是不是就在這附近呢?閉上眼睛稍微感應一下,符咒正在屋子的正下方,看來他們就在下一層樓。

“怎麽有血腥味兒,你身上有傷?”看著金玉檀嘴角和顴骨那裏的淤青謝必安又問了一句,這兩個地方的傷可不應該有血腥味兒。

“嗯,九天臨走把姚雪的命魂燈放在我身上,所以受了點兒傷,不過沒大礙。”金玉檀說的輕描淡寫,其實很有大礙,剛剛廚房下了兩次面他都咳出血來,不過剛剛張道長那邊叫醫護人員來的時候他也稍微檢查了一下,內臟受了些傷,只要最近不做重活兒,好好保養就行,剛剛大夫也給他了一些藥物,現在裏面只是隱隱作痛。甚至於金玉檀看出九天不對他受傷也是原因之一,九天對血腥味兒和傷情一直很敏感,但是現在他受傷九天沒反應,綜合其他幾條,金玉檀才敢下定論九天不對。

謝必安點點頭然後拽著金玉檀:“走。”

只覺得眼前一黑,金玉檀再次睜開發現面前是一扇門,同九天家裏的門是一樣的,難道他們這是出了屋子?說一句,因為戰爭平息,鳳翔鳴夫婦到來之後就安排人把九天的房門修好了。

“敲門。”

“哦。”金玉檀楞楞的敲門,不太了解謝必安的意思,然而等開門的人出現之後,金玉檀恍然大悟。因為開門的是一名穿著護士服的人。

“你們找誰?”門外站著兩位英俊的男士,護士有點兒臉紅。

“我找木先生,木夫人,他們認識我。”金玉檀客氣的說道,其實他們連彼此介紹都沒有過,但是同在九天家待了那麽久,他們肯定認識他這張臉。

眼看兩個人穿著不俗又客氣禮貌,應該不是壞人,當下護士說:“兩位稍等。”

木元德和木夫人剛剛換了一身比較輕便的衣服坐下聊天,兒子這種情況他們怎麽睡?這是其一,其二就是木元德連夜下達各項指令,同孟家聯手圍剿鳳家。

木元德正在同父親通電話,護士直接找木夫人,木夫人很納悶兒,這麽晚會是誰?不過還是跟著護士到了門口,擡頭去看,嗯,是個眼熟的人就在剛剛才分開,這個人雖然沒說過話,但是知道他姓金,張道長他們都喊他金總。

“金總,請進。”來者是客,又是同九天關系很好的人,木夫人很樂意招待。

從木夫人的態度來看就知道這位是貴客,小護士很有眼色的去廚房切了水果端出來。

“木夫人,其他的不說,我們來給木文珝回魂的。”

“那真是太感謝了。”木夫人大喜過望:“九天師已經休息好了?”

“不是,是這位先生為他回魂。”金玉檀一指謝必安。

木夫人一楞,眼睛看向謝必安,她並不懷疑金玉檀的話,畢竟金玉檀的資料四九城權貴翻過無數次,但是這個人確實是陌生人,所以她遲疑的問:“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不必多問。”謝必安自然不會願意同陽間的人有多少牽扯。

木元德這會兒也出來了,正好聽見這個人拒絕自己妻子的問詢,想必這也是一位高人,所以不敢怠慢,連忙說:“那就有勞這位先生,犬子就在隔壁。”

謝必安點點頭,邁步走進去,其實他已經感受到氣息。

屋中有一名大夫值班,這名大夫也是木家的專屬大夫,見多識廣,眼見東家陪著兩個年輕男子進來所以也沒多問,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謝必安沒有那麽多廢話,手一伸,原本在旁邊屋子的木文珝魂魄就被抓了過來,木家夫婦離開九天屋子的時候從天師門要了桃花粉,這會兒看的一清二楚,兩口子提心吊膽,這人好像有點兒粗魯啊。

謝必安從木文珝的脖子上拽下平安符之後,手一甩就把魂魄往木文珝的肉身上面一扔。

木家夫婦這會兒不是提心吊膽而是心肝一起顫,沒顫兩秒鐘他們就只剩下驚喜,病床上的木文珝捂著腦袋坐起身。

“文珝,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感覺怎麽樣?”木夫人高興的簡直語無倫次。

“就是有點兒頭暈,媽,我餓了。”配合著木文珝的是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我讓人給你做飯,你能這麽快醒過來,多虧那位先生。”

咦?等木家人回過神來,哪還有剛剛兩個人的影子?只能感嘆高人就是高人,堪稱來無影去無蹤。

再次回到九天的房間,謝必安把符咒給金玉檀,看他認真戴上之後點點頭後又拿出一個小瓶子:“這裏是藥,每天一粒,對你的傷有好處。”說完也不等金玉檀回話,直接消失不見。

這一天過的真刺激,金玉檀疲憊不堪,簡單洗漱一番吃了一丸謝必安給的藥之後上床睡覺。

無常君給的藥很管用,第二天一早金玉檀起來的時候原本裏面隱隱作痛,這會兒已經完全不痛,洗漱的時候發現只有不小心彎腰什麽的才會偶爾痛一下,心中松了口氣,看來他今天不用再次跑醫院。

整理好自己之後金玉檀走出去,正好看見姚雪帶著濃重的黑眼圈出來,手中拎著一個袋子,背上背著雙肩包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要離開?吃了飯再走?”

姚雪搖搖頭:“不了,我媽媽已經在小區外面等我。”姚雪苦著臉:“我昨晚做了一夜的噩夢,一夜的噩夢啊!要命。”

想到當初自己也噩夢金玉檀非常理解姚雪,也沒多勸,點點頭:“你回去應該不會做噩夢,在這裏是被九天影響的。”

姚雪點點頭:“我走了,你照顧好九天。”

金玉檀點頭,送姚雪到門開,開門就看見孟烑提著一堆東西從電梯裏面走出來,三個人正好一個對頭碰。

“姚雪,現在就走?”孟烑愕然。

“嗯,我媽媽的車在樓下。”看孟烑手中很多吃的,姚雪直接問:“你怎麽來了?手裏這麽多吃的?”

“我看昨天金總受了傷,想必做飯不方便,所以我買了早餐大家一起吃熱鬧又方便。”孟烑做事也比較細心,昨天張道長那邊叫來的大夫也有給金玉檀檢查,所以他知道金玉檀受傷。

“受傷嚴不嚴重?”姚雪唬了一跳,她還以為金玉檀只是臉上的一些清淤傷痕呢,現在聽孟烑的意思,這傷的應該很嚴重。

“已經沒什麽事了,昨晚謝大哥給了我一些藥物,很管用。”

姚雪點點頭,這就好這就好。

送走姚雪,孟烑拿著東西進門後把東西放到餐桌上。

金玉檀來到九天的房門前敲了敲門:“九天,吃飯了。”

裏面聲息皆無。

想到上次在他家的狀況,金玉檀皺眉,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結果——從門中跑出淡灰色的煙或者說是氣。

謝必安:我讓你照顧是你讓隨時準備好飯菜,九天餓了會自己吃沒讓你開門。

金玉檀嚇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

在餐廳的孟烑也嚇一跳,因為餐廳的門是開著的,他站的位置能看到九天的房門,金玉檀打開房門,即使是一個縫隙可裏面的煙灰色氣體依舊飄出來不少,孟烑不知道怎麽回事,連忙從餐廳走出去站到大廳中正對著九天的房門。

順著縫隙明顯能看到屋中幾乎都被煙灰色的氣體籠罩,金玉檀趕忙把門徹底打開。

屋中充滿了煙灰色的氣體,九天坐在床上背靠著床頭,在金玉檀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陰沈的目光落在金玉檀的身上,然後又掃了一眼門外的孟烑。

那一刻孟烑仿佛自己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又宛如被老鷹盯上的兔子,完全感受到了什麽叫被死亡的陰影籠罩,瞬間放緩呼吸渾身僵硬。

感覺身邊有一陣風吹過,金玉檀眨眼,咦?九天呢?

“你怕我。”

九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金玉檀納悶兒的轉身,這才發現九天竟然已經到了孟烑的身前。

面對九天那雙盈盈秋水的眼睛,孟烑表示無論是誰都得軟,無意識的後退,心臟跳如擂鼓。

九天步步緊逼,那一雙形似木清華,神卻是典型鳳家人的眼睛微微瞇起,十分勾人,卻也威懾力十足。

後腿那裏撞到沙發,孟烑跌坐在沙發上,雙腿並攏,宛如小學生似的坐好。

孟烑的跌坐似乎讓九天十分滿意,眉眼玩玩嘴角緩緩的勾起,笑得十分誘惑,嗯,有個詞叫魅惑一笑,十分貼切九天現在的樣子。美麗而又性感,這種情況第一次在九天身上出現。

孟烑頭皮發麻,自己現在絕對是被猛獸盯上的獵物。

九天右腳踩在沙發上,左手輕佻的擡起孟烑的下巴,活脫脫一副惡霸流氓樣兒,不過她嘴角帶著笑意,樣子又好看,所以這是一名英俊?漂亮的流氓。

“為什麽怕我?”低沈的聲音裏面有些暗啞,平添了一分撩人的魅惑,居高臨下的看這孟烑那張美人臉,微微低下頭,紅艷艷的嘴唇湊到孟烑的耳邊:“嗯?”

孟烑差點兒心臟停跳。

金玉檀好想揮舞著手臂喊:“求調戲。”但是他知道現在的九天應該是不太正常的,可能是受到陰煞之氣的影響。雖然九天的樣子充滿了極致的危險但是金玉檀相信九天,相信她不會做出傷害人的事兒。

“九天,先吃飯。”金玉檀來到九天身邊開始勸解。

孟烑差點兒感動哭,金玉檀的聲音堪稱天籟之音。

“吃飯?”九天微微歪頭看向金玉檀,剛剛雖然兇狠,可是到底是魅惑中的兇狠,危險中含著美麗,轉臉面對金玉檀的時候,一張臉冷得能掉冰渣。

這差距真大,明明自己長的也不差啊,金玉檀有點兒小心酸,嘴上還是說:“嗯,吃飯。”

放下踩在沙發上的腳,九天把金玉檀抵在墻壁,右手掐著他的脖子,魅惑換成陰冷:“你想毒死我?”

呼吸不暢金玉檀咳嗽兩聲,感覺到脖頸間的壓力小了一些就開始解釋:“我是真的讓你吃飯,何況你又毒不死。”

沒有後面一句九天絕對不相信金玉檀,最後這句話取悅了九天,她把手放下來,陰沈的臉色有所緩和:“算你識相。”轉身奔著餐廳而去。

金玉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點兒都不疼,果然九天就算被那些陰煞之氣影響,氣勢兇了點兒可是依舊下手有分寸。

孟烑看著金玉檀一臉懵逼,這絕對不是正常的九天,這是精分吧?精分吧,肯定是精分。

金玉檀微微點頭示意孟烑沒事,孟烑抽了抽嘴角,非常佩服金玉檀那粗壯的神經。

九天來到餐廳看到滿桌子的東西臉色變得更好,摸摸肚子是有些餓,立刻坐下拿起東西開始吃。

金玉檀在孟烑崇拜的目光中也坐下拿東西開始吃。孟烑發現沒事之後心裏松了口氣,硬著頭皮也過來拿東西開始吃,至於嘴裏東西的滋味兒,呵呵呵呵,完全不知道。

吃了些東西肚子裏面有底兒之後,九天挑眉眼睛盯著孟烑:“你怎麽在這裏?”

孟烑艱難的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小心翼翼的說:“我來送早餐。”

“哦?”九天回了他一個魅惑的笑容,眼睛卻好像淬了毒一般狠狠盯著他:“你做了什麽手腳?”

孟烑有一種想看外面到底有沒有下雪的沖動,他真是比竇娥還冤,想到剛才金玉檀的回答,孟烑平覆下心情:“沒有,我什麽手腳都沒做,你是毒不死的,我做手腳不是傻瓜嗎。”

九天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吃飯。

食不下咽。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孟烑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完了,現在去上班。”

九天上下打量孟烑,孟烑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不吭聲,九天冷笑一聲,揮揮手:“走吧。”

孟烑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離開,剛出餐廳就聽九天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早餐不錯,明天記得繼續送。”

原本打算等九天恢覆正常的孟烑充滿了無力感。

吃好了東西九天放下筷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看著金玉檀:“你為什麽在這裏?”

“九天,你不記得了?”金玉檀也放下筷子試探著說:“昨天你讓我來的。”雙腿並攏,身體挺直,一副乖巧無比的樣子。

大約是想起了什麽,九天冷哼一聲沒說話冷著臉起身走到客廳裏面。

金玉檀將桌子收拾一下之後又切了點水果出來端出去放到茶幾上,眼睛看向九天,小心的觀察她的臉色心中開始回想上一次九天的樣子。

九天吃了個草莓,眼睛看向金玉檀,嘴角再次勾起笑容,這個笑容不怎麽友好,看起來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兒:“我讓你來你就來,很聽話嘛。”眼睛掃了一下水果:“對我這麽好?為什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好準!

金玉檀有點兒發愁,要怎麽回答?看看除了茶幾和沙發,屋子裏面簡陋的可以(昨天打架只把壞的東西清理出去)就這種情況下表白?這與他設想的不符合,何況,現在的九天明顯是不正常的九天,表白給不正常的九天金玉檀有點兒不甘心。

看金玉檀滿臉糾結的樣子,九天又拿了一顆葡萄吃然後踹了金玉檀一腳:“說。”聲音帶著深寒冷意。

金玉檀目光落在九天臉上,他從她的眼睛裏面看出狠意,現在的九天根本不講道理,如果說不出讓對方滿意的話,死是死不了,但是恐怕有一頓排頭吃,眼看九天眼中的耐心逐漸消失,金玉檀終究結結巴巴的告白:“我喜歡你。”

九天的表情瞬間有點兒微妙,說完全不知道的楞神絕對不是,但是說了然的狀況也不是。

金玉檀的心恨不得跳出嗓子眼,手心裏全是汗,他心裏一點兒底氣也沒有,根本不知道九天會怎麽反應。

“喜歡我?司馬相如的喜歡還是元稹的喜歡或者……”

“都不是。”金玉檀看著九天,認真的說:“卓文君的白頭吟太悲涼,元稹的妻子是早亡,我希望我們宛如梁鴻孟光舉案齊眉永結同心。”

九天垂下眼眸臉色有些不自然,呵呵冷笑:“說的不錯,可誰知道你是梁鴻還是司馬相如?”

金玉檀這會兒靈光一閃:“我不是梁鴻也不是司馬相如,因為你不是孟光也不是卓文君,我們就是我們,我相信,我信任你,所以也請你相信我,信任我,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九天的臉冷的掉冰渣:“說的不錯,可知人不知面不知心,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為什麽要給你機會?”

“或者你在擔心什麽?是不相信我說的,還是不相信你自己有這個本事不能讓我一輩子對你不離不棄?”金玉檀仗著膽子說。

上一次在他家九天比較暴力,這一次金玉檀在心裏歸納總結,應該是疑心病超級重的人,調戲孟烑的時候大概是個狠辣的毒美人?這一次比上一次覆雜,但是金玉檀卻覺得只要誠心那麽應該不會太糟糕。

激將法平時對九天不管用,這會兒卻讓九天仿佛成為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冷笑連連:“你以為我不敢,好,我給你個機會,若是將來你有朝一日背叛,我定然抽出你的靈魂讓你好好嘗嘗這世間酷刑的滋味兒。”

完全把九天那威脅的話語忽略掉,金玉檀幸福的渾身上下直冒粉紅色泡泡,九天一言九鼎,哪怕現在是不正常狀態下說的,那也絕對說話算話。

舔了舔紅唇,九天一個閃身站在金玉檀面前,微微彎下腰把人困在沙發上,擡起左手捏著金玉檀的下巴,金玉檀被迫養起來,九天把臉湊近一些,另一只手摸了摸金玉檀的眉眼,滿意的點點頭:“長的不錯,我也不吃虧。”

……金玉檀無言以對。很快他別說說話就是腦子也成了一片漿糊,因為九天的頭顱壓下,雙唇正壓在他的唇上。

金玉檀脖子上的平安符發出微弱的金光,隨即消失不見,

軟軟的,涼涼的,金玉檀一開始被動著回應,很快掌握主動權,含著九天的唇一點一點品嘗,好一會兒兩個人才都氣喘籲籲的分開,九天舔了舔唇:“滋味兒不錯。”

……

九天再次坐回沙發上,拿起一顆草莓吃,剛剛把草莓咽下去準備拿第二顆的時候手一頓,原本有些邪魅的臉上變得面無表情,仔細看還有點兒木,金玉檀還在回味剛剛的吻,壓根沒看到九天的異常。

再次拿了一顆草莓放入嘴裏,吃下之後九天站起身回房,金玉檀好心情的開始布置客廳。

回到自己的房間,九天一捂額頭,第一次恨不得時光倒流,為什麽不是在哪個吻發生之前自己清醒過來呢?也不能說是清醒,體內生死二氣不平衡的時候,她會被各種負面情緒影響,記憶什麽的都存在,只是原本不顯眼的惡劣性格會無限放大,放大多少要看傷的多重。

按照正常這一次的傷勢最少需要四五天的時間才能好,但是剛剛兩個人通過咳咳肌膚相親九天感應到了金總身上的平安符,那張符不單單能夠保護自身,還能緩慢的修覆傷勢,九天是繪制的人,所以符咒感受到九天有傷,全力修覆傷勢,結果現在略尷尬啊。

九天開始在房間裏整理自己的心情,一開始金玉檀跟著她,她真的只是把對方當成朋友,姚雪點破之後她也隱隱的發現自己對金玉檀好像感覺不太一樣,這人太真,真誠的讓你難以拒絕。但是她也沒想過發展成戀人啊,現在怎麽辦?說話總要算話,生平第一次,九天知道了什麽叫糾結。

金玉檀完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開心的不要不要的,在網上下了各種訂單,打算把客廳稍微布置一下,很快他又想到萬一他布置的九天不喜歡怎麽辦?當下又把訂單取消,折騰來折騰去的



九天的房門再次打開,金玉檀擡頭,立刻就察覺出九天的不對,臉上的陰冷和魅惑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最常見的面無表情,金玉檀立刻放下手機心跳如鼓,九天這是恢覆正常了?

重新坐到沙發上,九天直視金玉檀問了一個很俗卻也很重要的問題:“你喜歡我什麽?”

金玉檀的大腦瞬間開工,知道九天現在絕對恢覆了理智所以自己的回答很重要,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古代有一句話形容的很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所以我不知道,不過最開始的時候我是被你身上的純粹吸引的。”

九天看著金玉檀,沒吭聲,這是等著他繼續。

“我家裏還算有錢,爺爺兩個兒子,大伯和我爸爸,大伯是畫家是文人,家裏的生意爺爺就交給爸爸,爸爸是接班人。”金玉檀微微垂頭:“爸爸是天生的商人,接手之後把家業擴大一倍,可是在我十五歲的時候他和媽媽因為車禍去世,我還小,那時候只能大哥幫著爺爺打理家業。”

九天點點頭,這是很正常的,但是仔細想想其實有個問題,家業有很多是金玉檀的父親打下來的,那麽等金玉檀長大,這份家業要怎麽分?

“伯父伯母大哥都對我非常好,真的很好,爸媽過世之後我一時間想不開,所以就學壞,打架逃學,街頭鬥毆,當小混混,飆車……當時我恨不得就那麽死去,有意識我飆車出了車禍昏迷不醒,大伯母守了我兩天兩夜,一眼沒合。”似乎相到自己年少輕狂的歲月,金玉檀臉上有點兒尷尬還有點兒懷念:“長大之後懂事了才曉得我當時的狀況多麽兇險,肋骨全斷,比較主要的經脈出血,如果不是大伯母時時關註我,我只晚回家五分鐘她就開始派人找我,又事先聯系了醫生,我肯定死掉。”

“大哥對我也很好,大哥從小就是好學生,乖學生,有一次我和一些小混混打架,他們人多勢眾和我打,我大哥二話不說脫了校服就幫我打,我們兩兄弟面對他們十幾個人,將他們揍得心服口服,從那以後他們看見我們兄弟都繞著走。”金玉檀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家產。”

笑容凝固在臉上,金玉檀換上苦澀:“對,家產,伯母真的很好很好,我若是說她對我不好只怕要遭報應的,可是在我長大之後應該進公司的時候伯母很隱晦的表示不希望我進公司。我很難過,特別傷心,那一刻我覺得我失去了全世界,因為大哥和伯父也都是這麽想的。”這般說著,金玉檀紅了眼眶,當時真是痛徹心扉。

停頓了好一會兒,金玉檀才平覆下情緒:“後來我到處走到處看,我發現就算是是一奶同胞,父母對待孩子也都並不公平,總有偏愛的那一個,也有不被偏愛的那個,可是你要說不被偏愛的那一個他們就不愛了嗎?也不是,只是不如偏愛的那個更喜歡。”宛如繞口令一般的說辭是金玉檀話費將近兩年的時間領悟出來的,也就是在那時候他徹底想開。

他的大伯一家是真心疼他,只是這份疼愛終究比不上他大哥,親生父母尚且不能做到一碗水平端,他非親生的又如何要求他們偏愛自己的呢?

正常富貴人家的孩子,有上進心有本事的都努力做事,沒有的全部是紈絝子弟,混混度日。宛如金玉檀這樣有上進心又有本事不進家族企業的鳳毛麟角,只是有些事在那裏那麽就只能認。

“九天,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金玉檀把手覆蓋到九天的手上滿眼深情:“我不求你有多喜歡我,我只求你同意讓我陪伴你到老。”

最長情的告白就是陪伴,金玉檀和九天之間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黏糊寵溺,他們之間有的就是最簡單,也是最長情的陪伴彼此。

九天微微點點頭,金玉檀笑的宛如春花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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